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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1章 像平曰一样
就在她陷入在噩梦里的时候,梁辀拧着眉头,一脸焦虑地看着自己。这次,他不敢摇醒她,只能这么看着,看到她越来越紧的眉头,牙齿咬着嘴,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,终于。

 他再也忍不住了。握住她的肩膀,唤她的名字。这次她醒过来时候,没有躲开他的触碰,而是立刻蜷缩起身子,大口呼吸着,宛若离开水的鱼。“怎么了?做噩梦了?”

 “没有。”她从上坐起来。准备去洗澡。话可以骗人,躲闪的眼神,却骗不了人。过了会,水声响起,梁辀敲了敲玻璃门,“哪里不舒服吗?”

 纪月闭着眼抬起头,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脸部,听到梁辀的声音,随即关了花洒,拿了条浴巾披上,看见朦胧不清的玻璃后,是他的身影轮廓。“梁辀。”她叫了声。“怎么了?”

 “你进来。”就在他推开门的刹那,她一下跳在他的身上,他下意识地托住她的股,浴巾散落在地上,漉漉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。

 “怎么了?”她低下头,笑着一下一下亲吻他的嘴,“做啊。”只有做完爱,身体极度疲倦时,她才能沉沉地睡去。

 华师大的心理学院在徐汇校区的一个角落里,门口是条僻静的小路,两旁绿树成,现在是暑假,往日的热闹消失了。学校里看不到几个学生。

 梁辀直接把车停在路边上,随后走进老旧的办公楼,他走到四楼其中一间办公室门口,敲了敲门,开门的是个学生,“您找?”学生话刚说完,里面的人说话了。

 “是梁老师吗?”学生侧过身子,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,他摘下眼镜,站了起来,“梁老师,来了啊。”说着,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。

 对着其他几个学生说,“我这里有客人,晚点我们再碰头。”梁辀在沙发上坐下,男人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,他微微颔首,“秦教授,今天打扰你了。”

 “没关系。”男人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,“反正也放暑假了。没什么工作。上次,你在电话里咨询创伤后应障碍和抑郁症的区别,”男人是华师大应用心理学的教授,姓秦,四十来岁的模样,“应该这么说,创伤后应障碍会包含很多抑郁症的状态,包括焦虑、自责、压抑。

 但是它就是抑郁症吗?当然不是。我们还是要从个体案例来看,她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说着,他看向对面的梁辀。梁辀,思考了片刻,才开口,“她经历过一场很可怕的事故。”

 “能方便说下是什么事故吗?”“被绑架了。”秦教授蹙眉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,“她是被一支徒步队找到的,找到的时候,昏了,之后,她和警察说自己杀了那个绑架的人,但是那人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,她身上也没有找到那件凶器。”教授叹了口气,“现在。她的状态怎么样?”

 梁辀低着头,努力掩饰着声音里的颤抖,“白天还可以,但是晚上,经常做噩梦。”“她有没有说过什么?”他摇摇头。办公室旁的绿树,蝉鸣声有些嘈杂,一波接着一波,此即彼伏。

 “人有一种心理防御机制,它会本能地发动压抑功能,就是我们常说的,如果把痛苦压抑下去。

 看不到痛苦了。痛苦也就不存在了。”“这是创伤的一个特质,叫隐蔽。这个人在平时,会表现的很正常,但是却开始对生活中一些习以为常的事怀有莫名的抵触,从而对生活中某个因素产生应反应,瞬间爆发出猛烈的情绪。”

 “经历过创伤的人,在生活中不会再表现出受伤的状态,甚至她自己也不会察觉到创伤的存在,这就是隐蔽,最诡异的点。”“以后会怎么样?”“她心里的创伤没有处理过,只是被压抑着,最危险的就是,压抑会带来新的创伤,然后演变成恐惧。”

 临走的时候,秦教授说,“我的意见还是,肯定需要临上的帮助,最起码,晚上要睡个好觉,对不对。”梁辀点点头,“我知道了。今天打扰了。”

 他回到五角场,在合生汇下面的进口超市里买了些水果,结账时,看到远处拐角的绿十字药房标志。

 他拿着水果,走进药房,视线在明亮的货架上扫过,“安眠药有吗?”梁辀打开客房门,纪月已经回来了。换了衣服,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一看见他,脸上出好看的笑容,“今天你去哪了?”

 他把手里的水果放在餐桌上,“学校里有个会,”边说,边走过去,低头亲吻在她的额头上,“你怎么那么早。”她抬手抚摸上他的脸庞。

 原本是轻啄,被加深了。变成舌尖绕的深吻,“公司没事,就回来了。”话音刚落,他的手机响了。拿出来一看,微信收到份文件,只能分开难舍难分的绵,“我有些工作,给你买了水果,自己吃。”

 “好。”他拿着电脑走进卧室,她将目光重新移到电视上。过了会,这集电视剧播完了。开始播广告,她站起来,想看看梁辀买了些什么。白色的购物袋里,一盒一盒包装精致的水果,纪月翻了翻,拿出一盒葡萄柚。金色的表皮,散发着柑橘的香味,她想用来泡茶喝。酒店没有厨房,只有梁辀在楼下超市买的折迭水果刀,还没用过,她费力地从包装盒里拆出来。

 随后,拿出一颗葡萄柚,放在白色的餐桌上,小刀斜着入表皮。表皮有些生硬,她用了些力气才入进去,随后,握着刀柄的手慢慢加力,此时。

 她听到水果纤维别切开的声音,它们正在断裂,粉半透明的汁水出来,聚集在白色桌子上。这略带熟悉的感觉,突然向她侵袭而来,把她整个人包围住了。瞬间,她陷入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裹挟中。

 她的手,不受控制的,又切了一刀,还是同样的感觉,她立刻又拿了一颗,这次,她没有切,换了个姿势,将刀尖用力捅下去,梁辀工作结束后,从卧室走出来,纪月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,茶几上摆着一盘草莓。

 “好吃吗?”她俯下身,拿了一颗,举起手,“好吃的,你尝尝。”他就着她的手,吃进嘴里,“嗯…甜的。对了。我给你买了葡萄柚,你不是最喜欢泡茶吗?”

 他回身,看见餐桌上的水果都已经洗干净了。放在果盘里。“没看见啊…你没拿吧。”他没在意,想了想,“可能是吧。”

 晚上,酒店送来了睡前牛。梁辀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,拿出包里的安眠药,他迟迟没有动作,过了会,收起了药瓶,他环视房间,把安眠药藏进了吧台的抽屉里。

 ***那天晚上,纪月睡的很好,倒是梁辀,习惯了她做噩梦,所以睡的很轻,只要她一动,立马就醒了,他以为她又做噩梦了。

 睁开眼后才发现,她只是在自己怀里转了个身,呼吸平稳,眉头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紧皱着,他深怕吵醒她,只是轻轻地将她的手放进毯子里。

 后来,连着几晚,纪月都睡的很安稳,梁辀悬着的那颗心,也渐渐放了下来,他和她之间,有很多不愿想起的过往,现在,成为了不能谈的忌,比如,看心理医生。这天,像平一样,纪月去公司了。  m.6M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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