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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二十九章 歪防正着
两名家仆手拿请帖,紧紧低着头,状似礼仪皆备,但目光还是忍不住追随孟奇的影子。

 这实在太过耸人听闻,容不得自己不惊讶不慌乱!

 作为侯府家仆,他们并不少见各大世家和各位重臣的请帖,侯爷乃殿前军副帅,五爷是八大神捕之一,若有重要宴请,怎么都绕不过他们。

 可如今二少爷刚刚回府,琅琊阮家与新任参知政事的请帖就送上门来,指名道姓,这意味着什么,谁都清楚!

 这是*的支持!

 是双方情的展现!

 否则宴请何必挑在今

 二少爷竟然能得到两大世家的鼎力支持,简直骇人听闻!

 “神威侯”苏离的神色缓和了下来,甚至略微放松,刚才剑拔弩张的局面,接近疯狂的正,以及狂傲难驯的儿子,都让他脑袋发痛,母亲的想法是好,可眼界局限于神都,终究显得短浅。

 “既然琅琊侯府与王参政盛情相邀,子远你莫要失了礼数,若哪家来不及去,一定手写歉信。”他乐见其成,并改了对王载他爹的称呼。

 孟奇反而头痛了,该去哪家呢?

 他接过请帖仔细一看,发现阮家的邀请没有注明具体时间,也就是说任何时候上门都可以,而王载老爹的请帖明确说了是晚宴。

 “那先去小吃货家,看是否有重要事情…”他瞬间做了决定。

 离开苏家主屋的时候,他只觉一身清,这家的事情真是一滩浑水,弄得自己厌烦头大,颇感束手束脚,拖泥带水。

 “也算是得你‘馈赠’身的因果吧…”想到此节。孟奇心思忽然变得活泼,有灵动之感,不自觉好奇起苏子远之事。有翻看他陈年旧屋的冲动,“不知你是否有未了心愿。若是有,就由我代你完成吧…”

 此念一起,孟奇突地一怔,四周仿佛变得虚幻幽暗,因果之线宛如蛛丝。

 他似有所明,抬起头,看着下沉的赤,暗暗自语:

 “我距离突破始终要差一步。除了火候稍差,尚需打磨,恐怕还有身因果未尝的缘由,武道修行毕竟是以身为基,元神与融,沟通天地,内景外显,若身多了‘束缚’,自然突破变难…”

 想明白这件事情,孟奇已迫不及待去翻看苏子远过去的房间。

 他深口气。沉下心思,迈步出门,谢绝车马。直奔位于琴棋坊的琅琊侯府。

 琅琊侯府占地并不广阔,但闹中取静,道路曲折,似通往幽处,让人望之解忧,故而又名“静园”,鸟鸣山更幽,琴动府愈静!

 “苏公子,您来了?”门口立着一人。十七八岁,略有稚气。看到孟奇后,出与有荣焉的激动。似乎因为认识他而荣幸,让门边其他年轻人一阵嫉妒。

 孟奇略一思索便记起他是谁,微笑道:“小钟,怎么样,在阮府学艺如何?钟神医如今可多了几不?”

 此人正是“九不神医”钟太平的儿子钟维,托孟奇帮忙,进入阮家成为客卿预备。

 钟维,一副“看吧,狂刀认识我”的模样:“阮家待人公道,有付出就有收获,比起在家时,我是实力大进,半年前就打开了眼窍。”

 “我爹已成阮家客卿,目前亦在神都。”

 孟奇含笑点头,看来脾气怪异的钟太平终于没忍得住成为外景的惑,加入了阮家,成为客卿,于他而言,虽然不会更换家传功法,但有阮家宗师或绝顶高手指点关隘,帮忙推敲疏漏,希望绝对大增。

 对医术高明的钟太平,阮家显然也比较重视。

 “那真得恭喜一声。”孟奇随口道,而门边躲躲闪闪的少年们觉得他虚怀若谷,大侠风范。

 钟维笑得见牙不见眼,忙不迭引着孟奇入内,穿行于琴声幽幽的林荫小道。

 忽然,他记起一事,低声道:“苏公子,当初段瑞被人掳走,可有下文?”

 段瑞便是修炼倒序《易筋经》入魔,分裂出魔人格的前少林猎户。

 “没有。”无论六扇门,还是别的渠道,孟奇都没有段瑞的消息。

 钟维声音愈发低:“年前我归长川扫墓,偶然之间好像看到了段瑞的背影,但太过匆忙,不能确认,所以没有告诉别人。”

 他的表情哪里说的是不能确认,分明是觉得必须告诉苏公子。

 “做得好。”孟奇赞了一句。

 段瑞涉及少林内,事关重大,目前只有自己和钟维知晓他下落是好事,到时候再通过小师弟告知师父,由他定夺。

 九个月前,修炼拈花指至六窍的真慧开始下山游历,可惜孟奇去了北周,如今真慧据说已打开七窍,内天地初成,以“拈花指”这少林七十二绝技之首的强大,排入了人榜前二十,过姚星姚小鬼一头,当然,还是比不过八窍入前十的和。

 转过幽静小路,前方有塘似湖,旁边筑着小楼,依循地势起伏,暗合天地之理,与微茫水面如为一体。

 “不是宴请吗?”孟奇好歹也是去过宿园等地方做客的人,这应该是私下待客的所在,而非宴请之地。

 钟维笑道:“本就是私下之请。”

 呃,孟奇皱了皱眉,小吃货真有要事?

 入了小楼,孟奇最先看到了一名老者,他容颜清癯,胡须半白,但精神充沛,丝毫不显老态,若将胡子染黑,说他四十也有人信。

 这老者气势高渺,让小楼如有虚幻琴声回,所以孟奇下意识就看向了他。

 而阮玉书立于他的身旁,依旧白衣清冷,俏生生宛若月宫仙子。

 老者目光锐利,似乎将孟奇一览无遗,彻分明,捋了捋胡须。呵呵笑道:“不错,未满二十便有如此境界,老夫不知多少年未曾见过了。昔日苏无名亦是二十出头才坐死关。”

 “多谢前辈谬赞。”孟奇摆出敬老尊贤的模样。

 “这位是我大伯,闲掌鸿胪寺。”阮玉书出声介绍。

 阮老太子结婚生子较晚。阮玉书的父亲虽为嫡子,却是同辈最小,与前面兄长的年纪相差颇大,所以阮玉书的大伯看起来像她祖父很是正常。

 孟奇悄然松了口气,还以为阮老太爷来了,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,多年前便是地榜前十,哪怕已退居琅琊阮氏祖宅。许久未曾动手,落到了十名开外,但亦无人敢于小视。

 阮玉书的大伯哈哈笑道:“我家二十一娘最是眼高,少有赞人,能得她屡次期许,老夫自然好奇,所以冒昧相邀,见上一见。”

 “如今得见,名不虚传,可兴尽而去矣。”

 笑声之中。他扬长而去,一点也没有招待孟奇的意思。

 孟奇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:“常言阮家多有狂士,今一见。果不其然。”

 阮玉书淡淡道:“我让大伯今见你的。”

 “啊?”孟奇疑惑看着她。

 “今你返苏家。”阮玉书像在说着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
 怕苏家为难我啊…孟奇突然有点感动,笑眯眯道:“真是聪慧,做事滴水不漏。”

 阮玉书没有出笑容,但大眼眯起,弯如月牙。

 闲聊了几句,孟奇说起王载他爹之事,两人百思不得其解,王家乃儒门传承,做事遵循礼法。在别人归家第一天就邀请实在不像他的作风。

 带着这种疑问,孟奇到了桓侯府。在大厅见到了王文宪,也就是王载的父亲。当朝参知政事兼户部尚书。

 王文宪亦是国字脸,与王载似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,但留了胡须,气质成而深邃。

 他随口寒暄了几句后,请孟奇入座用餐,一举一动皆合礼法,标标准准的食不言,连带的孟奇也变得正经,但又不觉麻烦。

 用完餐,孟奇才找到机会询问:“伯父,王载兄可曾入京?”

 他还以为是王载怂恿他爹邀请自己的,如今看来非是先前所想。

 王文宪不急不徐开口:“载儿正赶来神都,赴琼华宴。”

 “不知琼华宴到底比试什么?”孟奇借机问道。

 王文宪摇了摇头:“皇上自有主张,老夫亦不得知,只晓重臣或皇子可带一人赴宴,载儿是因为错过了上次武举,所以想走终南捷径。”

 王载上次输给孟奇后,深感自身不足,放弃武举,再做游历。

 神神秘秘的琼华宴…孟奇皱了皱眉,转而道:“不知伯父相邀,所为何事?”

 王文宪道:“载儿屡次书信皆对你赞誉有加,老夫颇为好奇,而且你今上午所言深得老夫之心。”

 “啊?”孟奇不解地看着他。

 王文宪捋了捋胡须:“志存高远,不贪爵位,别人或许猜你虚言唬人,但老夫相信不是,纵然没有爵位,我等一步步提升自己,又有什么得不到?”

 “爵位是正统,不可,但时至今,王家又有谁能将老夫之言当做耳边之风?”

 孟奇有点明悟,王文宪是怕儿子好友行差踏错,特意用他本身为例子鼓励自己,同时也免得苏家内

 还真是儒道有成的强者…

 “多谢伯父提点,小侄醉心武道,荣华富贵不扰心灵。”孟奇诚恳道。

 王文宪点了点头:“还有一事,须得提醒你一句,中州镖局总镖头与老夫有故,但未能等到老夫得信援救,惨死神都城外,似灭天门和罗教所为。”

 “你与他们皆有恩怨,当要小心,神都虽然安全,但亦非绝对,只要动手够快,又有藏匿密地,还是能做番事情的,比如前段时,晋王府客卿光天化之下被杀。”

 那是我杀的…孟奇内心默默说道,同时皱起眉头,中州镖局之事能引来罗教和灭天门外景,看来并非寻常,顾长青身怀半件镖物,会不会有危险?

 他沉了下,决定相信“浩然之气”,也相信王载,将自己救顾长青之事原原本本道出。

 “尽快找到你的朋友,送他来老夫府上。”王文宪毫不犹豫道。

 目前孟奇不知道顾长青到底藏去了哪里,只有联络办法,而王文宪位高权重,一举一动皆引人瞩目,所以没有直接去找。

 不过他也承诺了一句:“若有需要老夫动手之处,尽管直言。”

 孟奇谢过王文宪,往苏府返回,此时已然天黑,月正浓。

 他沉思着此事,走得极快,打算今晚就联络顾长青,走着走着,他到了城内河边,看见水波粼粼。

 水中映出孟奇倒影,让他忽然一惊,自己和王文宪知道镖物在顾长青手中,可罗教和灭天门不知,他们恐怕会以为自己下了!

 糟糕,危险的不是长青,而是我…孟奇心中戒备升起,气神意内敛,感应四周,生怕顾小桑就蹿了出来。

 他离开河边,打算先回苏府,明请王文宪一起找顾长青!

 走了几步,他心中顿生莫名烦躁,若非之前戒备,怕是没有此感!

 就在这时,紫雷大亮,一道戴着面具的人影突然从旁边树木飞落。

 九天雷神?

 神话的外景强者?

 轰隆!

 雷刀同时斩出五记,紫电迸发,噬岸边!(未完待续)  M.6m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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