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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还有一个
厉凌利索地爬上房梁,先看了看整幢房架,又仔细堪识起这正中脊檩来,秦绍楠加持的鲁班法局以这梁木为天心位,法局气运向整幢屋子弥散开来。

 而那股暗红色实质气流将整个法局鸿蒙之气渲染完毕,就会直天心梁木,直到最终将梁木包围,夺走天心。

 这在鲁班术里叫“双生夺嫡”,孕妇双命气场衍生恶煞,便会夺走一户人家的风水嫡脉,这户人家自会诸事不顺,流年不利。

 所以,要破除禳解叠生气场的冲煞,鲁班术木匠只能在梁木上施法,这在鲁班术里叫“扶上梁”

 扶上梁的对象可以有很多,可以扶瓦将军、石敢当上梁,也可以扶钉狮牌,照妖镜、还可以扶姜太公神位、黄飞虎神像等上梁,利用这些辟破煞的器物来增强法局气运,木匠再念咒加持,以让鲁班法局逐渐溶蚀叠生气场。

 但利用辟器物来“扶上梁”破煞太过于累赘且不便,比如一块石敢当有好几十斤重,吊上木梁极其麻烦,关键是,辟器物只能使用一次,比如先以瓦将军禳解破煞却不足以镇住叠生气场,再去请姜太公、钉狮牌都没用了。

 所以,像秦绍楠等会鲁班术的木匠,他们“扶上梁”扶的不是辟器物,而是祖师爷的“净宅门神咒”,也即画符书咒,利用鲁班尺找准梁木“本”字用神位,贴上符咒,然后念咒禳解,即可破煞祛除叠生气场。

 扶符咒上梁,利用祖师爷神咒祛破煞,自然威力不俗,立竿见影。可修为不到家的木匠一旦找错了用神位,那可不但于事无补,反而更要冲克房主,而且反咒自身。

 最关键的是,鲁班上梁符咒是用金粉所画,而在祛煞过程中,金粉会因为法局气场的牵引而逐渐落。

 如果在金粉完全落之前,叠生气场还没被尽数溶蚀,那么,符咒一失效,鲁班法局就会骤然崩塌,气运风云散,木匠本人便会首当其冲地遭到“法局归宗”反噬——第二天走路掉水塘里淹死也未可知。所以,修为不够的鲁班术木匠,绝对不敢轻易尝试扶鲁班符咒上梁。

 而要解决“夷狄来犯者”之冲煞——诛杀煞因,那施法过程就比较怪异了,甚至有些类似东南亚降术中的“打小人”

 如果让秦绍楠来破除爱丽丝母亲所犯下的冲煞,秦绍楠则会在扶鲁班符咒上梁后,以鲁班真尺在梁木上找出“害”字用神位,然后在其上钉一木楔子,边钉边念唱:

 “一钉夷人眼,出门不念远;二钉夷人嘴,翻山复涉水;三钉夷人心,有仇血海深…六钉夷人足,钉没不许出!谨请南斗六星、北斗七星,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!”

 连钉六记木楔,爱丽丝母亲立即便要血不止,胎死腹中。

 诛灭煞因,便是如此简单。

 爱丽丝的母亲在围观上梁的时候,其一体双生的气场冲煞了鲁班法局,在法局里留下了“踪迹”,这个踪迹,就是叠生气场,也便是煞因胎儿的命数——也即三元九运黄道时空轮转中的生灵气运。

 杀人,并不一定要刀砍杀,喂毒饮鸩。诛灭这煞因胎儿,又何必要手术打胎?

 在鲁班术里,只要能抓住那人的命数,阻断他的生灵气运——命数没了,气运断了,他也就没有存在于世的根本了。对于腹中的胎儿来说,他已经没有机会降临到人世间。

 所以,厉凌要阻止三师兄施法破煞。

 即便冲煞了鲁班法局的孕妇是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外国人,他也断然不会袖手旁观。

 因为他也是才知道,自己脑中传承的鲁班术,比三师兄精通的鲁班术更加深诡奥,是打了补丁的升级版。

 而他现在有能力不用诛杀煞因——格兰特太太肚里的胎儿,也能禳解破煞,虽然,胎儿也会付出一些小代价。

 但好歹,胎儿的命数和生灵气运保住了,也就是说,他仍然能降临到这个人世间、来享受温暖的阳光、呼吸新鲜的空气、感悟生命的意义。

 在房梁上辨识完三师兄营持的法局气脉,气场来龙,再一观那层暗红色的实质气流,厉凌心头愈加怪异,这应该也是叠生气场啊!

 可根据脑中的承传,似乎又有些不太像…毕竟见识不足、经历浅薄,即便突然掌握了更加高深的鲁班术,厉凌这关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来做出判断。

 如果这真是叠生气场的话,那就说明,今天冲煞三师兄营持鲁班法局的孕妇,不止格兰特太太一人,而是,还有一个孕妇…可这,好像又不太可能。

 因为这现场所有的女、包括小溪里划船的外国女子,陈家子弟们都一一打探过了,现场只有格兰特太太一个孕妇!

 “三师兄,你的鲁班真尺给我。”厉凌眉头有些拧紧。

 “你会用真尺?”秦绍楠此时心头疑惑更大,自厉凌爬上房架起,他的一举一动、一颦一皱,都看在秦绍楠眼里,这个臭小子,好像手里真的有货,不像个新丫蛋子啊!

 鲁班真尺是件什么大杀器?有见识的读者也许知道,鲁班尺又叫门公尺,不仅是一种木工用的伍尺,也是旧时有修为、有大本事的木匠用来丈量之宅的祸福吉凶和风水地脉的工具,据说是祖师爷传下来的“木匠五大件”之一,都有辟镇煞之用。

 鲁班尺上刻有“财”、“病”、“离”、“义”、“官”、“劫”、“害”、“本”八个主断房主命理和宅基风水的命字。鲁班术木匠上梁破煞时,常用它来丈量“本”和“害”字位,丈量宅风水时也会标量“财”、“病”、“官”字位,其间奥义和讲究非常繁复,旧时若非有本事的木匠,几乎没人用的来它。

 可现在,一个还在读书的学生,一个就不是木匠的大男孩,竟然会用鲁班尺!

 这让已经是木匠的枫条和桐子大感惊诧,因为他们对鲁班尺的讲究和操作法式也仅仅是一知半解。

 秦绍楠将长约一尺四寸的鲁班尺递给厉凌,厉凌在梁木上蹲下来,以尺子在梁木天心位、也即秦绍楠加持鲁班法局的起始之地比量起来。

 臭小子,有板有眼啊你!我要相信你是刚刚被一个白胡子老大爷传了几句话就能这样混,那你三师兄我就瞎了一双氪金狗眼了…秦绍楠望着身边少年那副老练之状,面上神色复杂起来。

 “找到了!”厉凌已是一头汗水,脑中承传的鲁班术里,自然有鲁班尺的法式操作,归于“木经篇”之下。而他现在寻找的是梁木“离”字位。

 离,在鲁班尺奥义里原主离子散、家破人亡,乃是大凶之兆。可在此时的鲁班法局中,离者八卦正南,南方火局,天火克煞,而金火又相熔,是故此时以“切口之金”阻局,则煞灭而命数存——恶煞便被禳解,但煞因的命数却能保留。

 枫条和桐子见厉凌在梁木上忙活弄,这哪是个新手!不由面面相觑,这小师叔,读书能做学霸,要是再来做木匠,还有自己吃饭的地儿么!

 秦绍楠此时已经看清了厉凌以鲁班尺在忙活什么,梁木天心位,南方三寸三分之地,厉凌比量出了个“离”字!

 “三师兄,把你的斧头给我。”厉凌站起来,抹了抹额头的汗水。

 “离字金,切口梁…”秦绍楠喃喃自语起来,蓦地一声大喊道:“你要以‘切口梁’来破煞!臭小子,这是谁教你的!你这些天到底碰到了什么怪事,给我说!”

 “白胡子老爷爷啊!”厉凌苦瘪着一张脸,“三师兄,时间来不及了!快把斧头给我!”

 秦绍楠木然一点头,从间拔出一柄透着幽冷光泽的玄铁斧头,一看就是件有年头的古董了。

 厉凌接过斧头,在已经量好的离字位左右各三寸三分之地上,“嘭嘭嘭”重重连劈三下。

 对枫条和桐子这等刚入行的小木匠来说,厉凌斧劈梁木,并没有什么奇怪的。

 可在秦绍楠看来,这简直就是逆天之举啊!

 厉凌使出如此大气力劈木头,竟然没有产生一丝一片木屑!!!

 应该说连一点木灰沫都没有,梁木上,只留下了数道小口子!

 这本事,不是内行完全看不出道道,只当他在劈木头而已。可在行家看来,这种手艺,便是做了三十年的老木匠都做不到!

 “哎哟…疼!”厉凌劈完梁木,只觉丹田内一股火热瞬间涌遍四肢,烫的全身经脉火辣辣灼痛!

 他承传的鲁班术,不需念咒,术法施展走地遁之路——法炁收纳出入丹田,自昨晚脑中突然承传鲁班术后,他就觉得自己丹田内莫名其妙地依附着一层不明不白的气息,绝非自己习武十三年炼化气而凝练的内气。

 在此刻厉凌以术法承传施展“切口梁”鲁班术时,丹田内这道莫名气息竟然瞬间涌到了手上、助力自己完成了术法施展!

 难道,这道气息,就是鲁班术法炁?

 自己不需要修炼、随着鲁班术的传承、自己丹田内自动生成了法炁——也即鲁班术施法时所需要的法力?

 厉凌也来不及思考,此时只觉一个字,累!两个字,很累!

 “三个字,真特么累!”厉凌说完一股坐在木架上,仿似刚刚在学校操场上跑了十公里,身子骨有种被掏空的感觉!

 好在,爱丽丝母亲犯下的冲煞已经被禳解了——鲁班法局中,“砰”一声清脆响声传来,如时空撕裂之音,而法局气运骤然增强。这就是一道冲煞被禳解的标志。

 但让厉凌并不奇怪的是,那股暗红色气流虽然被骤然增强的气运退了下去,但它依旧在边角上徘徊,并没有溶蚀。

 “小师叔,‘真特么累’是四个字!”桐子在一边不合时宜地播一句。

 厉凌没有睬他,赶紧一运气,那道莫名气息犹在丹田附近,只是,减弱了一些…厉凌正在怪异时,就听秦绍楠喊道:“小凌,老实给我说,你这‘切口梁’到底是谁教你的?!”

 “白胡子老——”

 “老你个大头蛋子!”秦绍楠喝道,“‘切口梁’是祖师爷地遁之术,不念咒、走法脉,你个臭小子,你瞒的我严严实实的啊!《万法归宗》!你到底在哪里学到的?!”

 “《万法归宗》?”枫条和桐子同时站起来,瞪圆了灯笼一般的眼睛,盯着一脸大囧的小师叔。

 “呃,格兰特太太,不出意外的话,这时候应该肚子痛了吧,得赶紧送医院,估计十二个小时内,就会早产吧?”厉凌擦了擦汗水,耸耸肩道。

 秦绍楠此时才意识到,厉凌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,免得被枫条和桐子听到,自己此时发飙的确是有些不明智,这些事可是不能传出去的!

 当下,秦绍楠也配合道:“你这小兔崽子,你虽然存留了煞因命数,救下了那个胎儿,可你知道么?那个胎儿也被你伤了人道,他一辈子也会命理多桀啊!”

 “小师叔救了那白人孕妇肚子里的胎儿?怎么救的?仅仅用斧头劈几下就能救人?”

 “胎儿被伤了什么人道?”

 枫条和桐子听师傅说小师叔已经破煞完毕、挽转了气运,且救下了那个胎儿,不由又惊又喜,立即围上来问道。

 “切口梁,切口梁,一梁切罢口角恙!”秦绍楠面上一阵苦笑,“那个胎儿,被你小师叔一阵斧劈,劈成了个三瓣嘴啊!”

 “三瓣嘴是个什么鬼?”桐子大异。

 “就是兔儿!”枫条反应了过来。

 “不就是兔嘛,现在医学这么发达,一个小手术就能补好。”厉凌摇摇头,似乎见怪不怪,

 “只是,三师兄,麻烦还没完全解决啊!你这法局里,还有一道叠生气场,这似乎是…还有一个孕妇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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