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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 李信兵围戏城 田儋狄邑
戏城二十里的地方李信下了营,没过多久,楚军的一为一万人左右的前锋营在五里外摆下阵脚。两军谁也没有轻举妄动,甚至连试探质的佯攻也没有,只是静静的你派人探我动静我派人探你动静,过了大约两个时辰,这支前锋营偃旗息鼓退了回去。

 李信坐于行军大帐之内喝着小酒,唱着小曲。一万敌军就在五里之外,他没有一丝的惊慌害怕,也没有一毫的大喜过望,只是平静的喝着小酒,唱着小曲。两个时辰之后,当敌军退去,他仍是这样的一副模样,就连喝酒唱曲的表情也不曾有什么改变。

 这一招还管用!临时拼凑起来,从未上过战场的囚犯,在敌军初临时有过那么一阵慌乱。当他们得知主将在大军境下还能在帐内镇定的喝酒唱曲时,他们也随之镇定下来,等到敌军退去,内心中的一点点害怕也飘散在九天云外,倒盼望着尽快的能与敌人开战,展开一场厮杀,以便捞些功劳让家人过得更好一些。并埋怨起来,认为一万孤军前来,作为大将的李信不该如此轻易的又放敌人离去。

 韩信带着黑夫等人进入大帐,李信将手中的酒樽丢在案上,正道:“探得如何?”

 “派出去的几路人马都有回报!”韩信走到几案前,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,道:“这是新绘的‘戏城’周边地形图。戏城在三之前被强攻了下来,周文军损失了大约一万人马,现在其大部仍在戏城享乐,仅派出一个前锋营去攻打郑县,没料到半路上碰到我们这支人马,眼见不是我们的对手于是又退了回去!”

 “享乐?”李信不由的皱了皱眉头。他明白韩信口中的享乐是什么意思,无外乎烧杀抢掠,严重一点的便是屠城。道:“打仗归打仗,关百姓什么事,他们为何总爱屠城?”

 “兴许是戏城一战让他们死伤惨重。兵卒都杀红了眼,不是主将所能控制得了的!”韩信解释道。

 “天下哪有控制不了的事情,肯定是周文故意放纵!这真叫:‘兴,百姓苦。亡,百姓亦苦!’不说这些了,函谷关那边以及其他地方的楚军可都探明白了?”李信道。

 “都探明白了,函谷关只有几百楚军把守,其他地方不见楚军,看来周文把兵力全都集中到了戏城!依信之见。若是将军派出一支奇兵攻下函谷关,便可形成关门打狗之势,能全歼入关的十万楚军!”韩信道。

 “将军。末将请求带领一千骑兵攻占函谷关,定可把函谷关打造成一座固若金汤的城隘,叫关外地楚军进不来,关内的楚军出不去!”黑夫请令道。

 “将军,末将请求带领五万人马围攻戏城。三内打下戏城并全歼来犯的楚军!”韩敬请令道。

 英布两眼闪烁着光芒,这是他一战成名的机会,岂能让黑夫与韩敬拔了头筹?等到韩敬话音一落,他请求道:“将军,只需给我两万人马,三内…”

 “不急。不急!”李信摆摆手笑道:“说到底,楚军也算是我们的友军,我们将其灭在此处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反助了赵高与胡?对于这支楚军,我们要围而不攻,打而不歼,追而不击,把他们赶出函谷关便可!”

 “将军的好意他们不见得会领情。只怕到了最后反而成了‘我无伤虎意,虎有杀我心’的局面。”英布见李信有意放周文一马,道。

 “他若真要与我们战,我们也不能当傻子任由他打,只能与其血战。不过你们要记住,要打只能把这只老虎打疼便可,千万不能把它打残,更不可把它打死!我要的不是一只死老虎,而是要把这只老虎放归山林。”李信笑道。

 “将军地意思是不打函谷关?”韩信问道。

 “不但不打函谷关,还要给周文他们打扫出逃出关外的道路!”李信指着地形图道:“我打算于今夜兵围戏城。三内使周文退出戏城,逃出关外。不知韩先生有何妙计?”

 “倒没有什么妙计,信只想到强攻!要想让周文退出关外,就该给他一条捷径走,得他从东门逃走,直奔函谷关。所以我们必须强攻西门,严守北门与南门,以防他了阵脚,胡乱突围。”韩信道。

 “具体该如何实施?要知道我们最多只有三时间,等率军赶到,他们再想逃走,只怕不易。周文要是折在这里,等于卸了陈胜一条胳膊,让他实力大减。我担心…”李信道。

 李信担心什么,李信没说明说,但韩信如何不知他担心的是什么?道:“信以为将军不必担心,这火已形成燎原之势,再想把它灭了,也不是轻而易举地事情。不过将军既然有些担心,作为臣子就得消除将军的担心。信打算分三步走,第一步,明与周文在戏城西门约战,痛击其一下,先让其知道我们的历害!”

 英布新来,

 信的能耐,道:“韩先生这第一步只怕没法走!我们战,他若钻在城内不出,到时怎么办?”

 “他必会出来与我们一战!”韩信道。

 “韩将军何来如此大的信心?若他不出来,又该如何?”英布道。

 “你敢与我打赌吗?我说他会出来就一定会出来!”韩信笑道。

 “有何不敢,韩将军说要赌些什么?就算你要与布赌脑袋,布也愿赌!”英布道。

 “两外莫吵了!”李信道。见英布虽闭嘴不再说些什么,但两眼圆瞪,一副气忽忽地样子,看来还是不服韩信。他笑道:“英布,我是为你好,你若与韩信打赌,必输无疑!”

 “何以见得?”英布道。

 “理由有三。其一:周文攻戏城,一连攻了半个多月才拿下来,并且损伤惨重,内心肯定不愿再强攻关内县城。此时见我们与其野战,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,怎会忍得住呆在城里不出,任由我们在城外叫骂?其二:我们这支队伍是由囚犯新组。没有作战经验。周文他们虽说也是新军,但一路打来经验始终比我们丰富许多,哪有见到软柿子而不捏的道理?其三:自从陈胜大泽乡起义之后,周文一路向西打来,可谓是百战百胜,没打过一个败战。这时他心里必定十分的骄傲自负,哪会把我们放在眼里,只怕我们一到城下,他就迫不及待的出城要与我们一战!”

 李信一番话说下来。说得英布哑口无言。韩信也微微点了点头,暗叹李信如今已非河南地时的李信,能把对手地心里拿捏的如此准确。问道:“不知将军有何办法能把周文打疼,又不伤其筋骨?”

 “两军混战自是多有死伤,这不是我想看到的,所以新组建的人马不能用!我打算用那一千骑兵对其冲杀,来个速战速决。伤其一千至三千人马,让他误以为我们十万大军都是这样厉害,不敢再战,逃入城内。韩先生你看如何?”

 “将军英明,此计甚妙!”韩信道。

 “我有多少斤两,我心里明白。韩先生就不用夸我了,说说你下两步如何走?”李信道。

 “第二步,命两到三万人马急攻西门。这一攻要不计伤亡代价,让周文明白我们誓死夺城地意志,要有不拿下戏城势不罢休的架式。而南门、北门人马不动,摆好陈形严守以待,也要告诉他想从西门与北门逃出,简直就是痴心妄想。第三步。三门同时发动进攻,西门仍是主攻方向,南门与北门只做佯攻!周文是个聪明人,历经三天之战,必能明白我们的用意,会顺从我们的安排从东门逃脱。”

 “不错,很好,就按先生说地这三步走!”李信站起身,下令道:“传我令下去,埋锅造饭。吃完饭马上拔营向戏城方向赶去,我要在明天亮之前。将戏城的三座城门围得水不通。”

 …

 陈胜派出的另一路大军在周市的带领之下,沿着东北方向向北进攻。这一,军到狄邑(今山东省高苑县附近),一贯常用的招降伎俩竟然失了效,高苑县令软硬不吃地闭城坚守,一时间没有办法攻破狄邑的城门。事有不巧,大将周市又接到楚王陈胜的召令,只得命十万大军暂且围住狄邑,匆匆地赶回陈丘复命。

 狄邑城被围了八天,此间虽无战事,但城内人心惶惶,百姓们都十分害怕。城外有楚国的十万大军,城内县兵加上衙役不过千人,算上青壮年也只有五万不到,胜败似乎早已明了,狄邑县令如此坚守下去,只会给狄邑带来屠城地结果。

 狄邑县里有个富翁,姓田名,本是齐国皇族。秦灭齐后他安心于做个富家翁,对于始皇的命令全部服从,也就没有什么意外发生,稳稳当当地过着自己富贵地生活。百姓能看出再这样耗下去,只会落个屠城的结果,他自然也能看出来,于是招来自己的两个堂弟,在家中商量起对策。

 “大哥,是得想个办法了,楚军破城之,便是你我被杀之时。为了我们,也为了狄邑的百姓,不如就把县令杀掉,带领百姓归顺楚国!”田横道。

 “杀县令?谈何容易!县衙有兵卒、衙役两三百,我们招集壮士攻打县衙,他若紧闭衙门不出,再招来别处兵卒对我们围剿,到时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?”田荣道。

 “你太谨慎了,如此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,什么事也干不成,就等着楚军破城之时被杀吧!”田横道。

 “你…我又没说在此等死,只是想找个稳妥一点的办法杀了县令!只要县令一死,其他地事情就都好办了!”田荣道。

 “事到如今哪还有什么办法,只能与其拼了。拼一拼,还有五成的胜算,不拼就只能坐着等死!”田横道。

 一直不语,冷眼旁观田荣与田横争吵的田道:“倒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杀县令!只是现如今我正

 件更大的事情,不知这事是否能成功!”

 “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除去县令?”田横道。

 “大哥考虑的大事是什么?”田荣道。

 田看着田横含笑摇了摇头,又对田荣含笑点了点头,道:“杀县令乃是小事一桩,只需假托家中奴隶有罪,捆绑其去见县令,让县令同意我杀此奴隶。到时县令出来询问,我们便可趁机要了他的命!”

 “大哥,此计甚好。便这样办!只要除去县令,我们马上打开城门接楚军入城,归顺楚国!”田横道。

 田摇了摇头。

 “大哥不愿归顺楚国?”田横诧异的问道。

 “唉!这便是我所要说地那件大事!”田道。

 “大哥的意思是?”田荣问道。

 “想,你我乃是齐国皇族,他陈胜是个什么身份,不过是个民罢了,我们怎可归顺与他?这岂不是要丢尽黄泉之下列祖列宗的颜面?绝对不能归顺楚国!”田道。

 “大哥是想杀了县令之后自立为王,打退围在狄邑周围地楚军?”田荣道。

 “大哥,万万不可!城外楚军有近十万人。把狄邑能战的百姓全集中起来也不过五万之众。敌众而我寡,与其一战,哪有胜算?”田横道。

 “本来是没有胜算的。不过现在有了!”田一笑道:“我连续五天在城上观察城外的楚军,今突然发现他们的主将与各军大将没了影踪,这不正是上天给我们一个机会吗?楚军虽众,但他们已成无头之蛇,无牙之虎。看上去吓人,其实不堪一击。只需聚起一万兵卒,打开城门与其野战,必能迅速击溃其十万之众!”

 “大哥所言当真?”田荣与田横同时道。

 “我怎会骗你们!”田道。

 “此事宜急不宜缓,我们这就去行事吧!”田荣道。

 “好!你们两个去联系平时好的豪杰,并组织家丁与百姓。我带着奴隶前去见县令。等杀了县令之后,就与城外的楚军决一死战!”

 田荣与田横告辞出去,田虚缚一奴隶,在其袖中藏着一把匕首,由四名带剑奴隶押送,一行六人前往县衙去见县令。

 县令听报,腆着肚子从衙门内走出来,对着田拱了拱手。笑道:“我还以为是谁要在这兵荒马之中杀奴,原来是田家翁。不知这个家奴所犯何事,竟令田家翁非要杀他?”

 “这个奴隶简直不知天高地厚,平时里懒惰无能手脚不干净也就算了。我待人最是平和,也不曾打他骂他,谁知他竟以为我无能,调戏起我新娶地小妾来,简直是骑在田某人的脖子上拉屎,大人说这样地奴隶不杀,能平息我心头的怒火吗?”

 “哦。那他是自寻死路了!”县令笑道,走到奴隶身前捏着奴隶的嘴看了看。道:“瞧其牙口,今年不过二十四五岁,田家翁真下得了手?不如以价买于他人,你也可赚几个钱花花!”

 “我田某人岂是缺钱花地人,杀他只为心头之恨,肯请大人同意田某杀了这个奴隶!”田一边说着话,一边走至县令面前,掏出一块五两重的黄金入县令的袖中,两只手握住县令的两只手,用劲的摇了摇,道:“拜托大人了!”

 “好说,好说!”县令笑道,想回被田握住地两只手,却发现田的手如铜箍一样把他的两只手箍得紧紧的,根本不出来。这时,他看到缚着奴隶的那麻绳自动的从奴隶身上滑落,奴隶地右手一抖多出了一把匕首来,闪着寒光朝他口刺来。而田依然含笑看着他,不过那笑意后边隐藏着无尽的杀机!

 “来人…”县令张嘴只是喊出两个字,匕首不偏不斜的正中他的心口。

 衙门口的衙役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,见到田带来的四名持剑奴隶拔出剑把田围了起来,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看,才发现县令大人已经毙命,纷纷出剑把向田围了过去。

 四周传来纷的脚步声,衙门口围过来许多人,有地拿剑,有的拿锄头等农具,还有的手拿菜刀,纷纷喝令衙役们将手中武器放下。人围得越来越多,转瞬之间已有四五千之众,衙役之好把兵器放下。

 “天下英雄都起来反抗暴秦,各国也纷纷复国!”田推开挡在身前的奴隶道:“我田身为齐国皇族,理应称王,你们都是我齐国的百姓,也该助我复国!大家在一个县里住得时间久了,我田的为人想必你们也很清楚,只要你们愿助我复国,我田决不会亏待你们的!”

 …

 正如田所料,没有大将的楚军不堪一击,只是经历一战,他以不足两万人的军马,手中持着劣等兵器,便把那近十万兵马打得向南逃去。  M.6m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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