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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回 河北展家
听完了吕的介绍。

 这个大会议室内都安静了下来。欣欣翻着眼睛飘了下她那个最讨厌的叔叔一眼。然后看着她爸爸说道:“爸,这个事情是表哥和他谈的,人家香港的大佬向华强的确在那里。俄罗斯的大兵疯子,也在那里。这个事情表哥手下的人可以作证。”

 “龙五?高进的徒弟。向华强?再加个俄罗斯人,就可以证明他们的身份了?就这么轻飘飘地说几句,我们就要听他们摆布了?万一是个圈套呢?笑话!”

 真他娘的越看越不舒服,一撮小胡子在那薄薄的嘴上抖动着,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里,尽是一种看不起人的意思,再配上他那副歪着脑袋剔牙的二世祖形象。欣欣恼火的皱起了眉头:“那好!我换个话说,如果人家的身份全是真的。怎么办?”

 欣欣的父亲展威是家族第二代的掌舵人。数十年的人生阅历,和对自己女儿还有外甥的信任在里面。他有点相信。两个孩子一贯不是胡说八道的人,生意上道上也一直干的风生水起的,很不错啊。

 他伸手拍了下欣欣的手:“就算他们是真的,那我们这边总不能够白干吧?至于二弟担心的圈套,那也不至于。我们目前可没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上…”

 “哼!你的女儿你自然向着…”

 轰!吕再也忍耐不住了,猛地一拍桌子:“展风!你不就是他娘地毒上拿了点回扣吗?至于这么作践家里人?来,来。你要多少钱。我私人补偿给你!你说我们是笑话,我说你还是笑话呢。你手下几个场子?那些场子里一天到晚多少事情?不是我兄弟去帮忙,早被人灭了。灭你的还是不入的混子!”

 “还有!”

 吕大喝了一声,看着座位上的家中长辈们:“大舅在这里。您是主事的。三叔一直不喜欢说话。(注:吕和欣欣感情从小就好,除了欣欣父亲他叫大舅外,其他的都跟着欣欣叫了)但是您说话一直很准。姥爷也在堂上。只是今天没来,老人家也不大问事情了。至于大哥他们现在管白道了。这个事情就这么多人看着。他们没必要问。就我们这里几个人先说吧,我再仔细地把我的想法说说。三叔您考虑看看?二叔你就休息休息吧。”

 展风的脸已经青了。展强(欣欣的三叔)一把按住他,示意吕说。吕点了点头还是直接对着展风开炮了:“你的场子一个月走多少毒品?我们的场子一个月走多少?问题是这些全是我们控制的吗?不是!我们想钱又怕多事!只能够拿点回扣而已。这样子万一出了什么事情,我们也推的掉是不是?”

 大家全点了点头。就连展风也在点头。脸上却又出那种轻浮的样子,小眼睛很不屑地看着吕这个家族里的晚辈,好像在说:“你不是放吗?这些话谁不知道?”

 强忍耐这一口快顶到了嗓子眼地闷气。吕深呼吸了下。努力平息了下情绪,再也不看那张鸟脸。对着他叫惯了地三叔(其实是三舅)说道:“一次这样没什么,此次这样。我们值得吗?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能够罩住这些事情了。可惜我们拿的钱不对等。我们花这么大的代价其实是为了保护他们,我们就拿个提成?虽然场子里地其他生意不错。可是就那些生意需要我们花这么大的代价吗?不值得!我们现在这样不值得!凭什么他们拿大头,我们拿小头!”

 妈地。对啊。展风一下子来神了,直起了:“我不是说嘛。我们早就该自己干了!怎么?你们看我干什么?”

 

 真他娘的废物,想钱想疯了!

 这下就连一贯平和的展强也不大高兴了。对着他二哥冷冷地说了声:“先听孩子说完了!”

 有点尴尬的展风,被呛的红了下老脸,不吱声了。

 吕却没放过他:“可以,我们可以自己搞啊。”

 看着展风微微亮了起来的眼神,吕心里忽然觉得很悲哀,家族里正是这样的鼠目寸光长辈太多了。这么大的底子才迟迟不得发展。这次是个机会!这可是跟上了一个强大势力,并且附和大局的好机会。一定不能够错过了!

 谁阻拦,只好对不起了。

 心冷了下来,就在这个时候做了真正决心的吕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客气,他恢复了自己在外边的那种样子。

 死死地看着展风,嘴边出了丝讥笑:“好,一个场子当年可是上百万的代价不止,十个场子就千万,这还是当年的价格,后期的投入和现在的翻倍价格不谈,就谈这一千万。我们专门开这样的场子搞这玩意,我是混黑的,不怕死,娘的,只要进了点货物,不多,就进个三百万的粉,分了掺水出手,一里一外上千万就回来了!这个生意能够做啊,反正我们有后台有照顾,如果万一倒霉了。毕竟天子脚下谁知道什么时候遇到个人物?我们的后台罩不住了,那我们全家就拖他们一起死好了。”

 白痴也听得出他的讽刺,吕的加了句:“二叔,您能够告诉我吗?国家法律里,这玩意碰多少就完蛋?”

 “一百万货?估计我们全家就死光光了吧?这么多的产业也完蛋了,人民专政好啦,送给送给人民。嘿嘿。大舅,大哥他们白道的生意是不会完蛋的。死地是我们。可是。上面傻吗?出了这样的事情了,以后还有人照顾我们?人家躲都来不及呢!哼!”冷哼了一声,吕看着他的大舅,三舅:“你们二老决定吧,反正这玩意碰不得。我们家族的钱不少了,现在是要发展。所谓的黑也仅仅是处理手段而已,只能够是辅助。想靠打杀出人头地更上层楼?我看没希望的。这可是个好机会。”

 夹的说完了话,吕股坐了下去,着气。眼睛死死地就看着展风。那样子一个不对就要动手了一样。

 展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。

 欣欣看着低头在想的爸爸和三叔,小丫头嘴道:“爸爸。三叔,我知道,这回扣虽然说少。但是,也不少,难怪有的人舍不得!不过呢,我龙五哥的意思已经玩了。这些东西我们一样拿!一样来钱。还不担什么风险。像,呵呵,像二叔那么做的话,我们就等死吧。二叔。您没这么糊涂吧?”

 “我。我什么时候要专门干这个的?只是带带,带带而已。”

 你还知道脸字怎么写吗?平时就知道争权夺利地。就知道自己看着面前的想着别人的。

 欣欣直接不接他的话,转头对着她爸爸:“而且,听龙五哥的口气,说真话,人家后面的后台大了去了。爸,你想下,我们不干人家找不到人干了?再说了,不是朋友就是敌人,人家把话丢出来了。我们不干没事情,但是你难道不知道人家的意思?以后国内搞这东西的全要倒霉了。我们就是想搞也搞不成了!二叔,你还是认命了吧。”

 “你怎么说话呢?大哥你看看你丫头…”饶是张狗脸,展风也挂不住了。

 看着这个不争气地弟弟,被小辈这样损,展威只有拉下脸喝了下丫头,给他个台阶,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,然后开口道:“你们年轻人说地对,三弟你说呢?”

 “这个我也赞同。二哥,说句不爱听的,就没龙五来这趟,我也劝你别贪这个钱了。”

 “谁贪了,我这不是…”

 展强连忙伸手拦住他:“好了,好了,我就这么一说而已,你也知道爸爸他最讨厌的是这玩意,前朝和民国的时候,死了多少人?堂口里的前辈们好这个的多了去了。结果呢?还不是爸爸他们这群人坚持着,不然哪里还有你我?更别说这些小的了。”

 喝了口茶,展强看向了还在牛着眼睛的吕,丢了香烟砸在了他脑袋上:“子!想什么呢?三叔问你事情。”

 对三叔,吕是服气的,三叔这脑袋瓜子,随便一转就是钱,随便一点就是路,他从小就领教了的。一见三叔叫,他乖乖地应了声,看了过去,前后态度差距之大,又把展老二气的直哼哼。

 展强看着吕:“这样,你说的呢,的确有道理。如果你说的这些全是实在话的话,那我们。哎呀,你小子别激动。老子没说你胡说八道!”

 吕闷哼了声,坐那里了。

 瞪了他一眼,展强继续道:“龙五的事情我们也知道,但是呢,我们只知道大概。中国军刀的事情,我们也知道,是汉子!娘的,我们混黑的一样爱国。但是,叔叔和你说个掏心窝子的话,到底是不是他们本人。是真的是假的。你二叔说的也没错。我们还是要查证下。你看可行?”

 “恩。”吕点了点头:“三叔的话就是中听。”

 我***不是也这么说的吗?展风鼻子都歪了。

 欣欣丫头在旁边张口说。展威笑了起来:“丫头,听我们家诸葛亮说完了。”

 “大哥,你!”展强老脸一红。

 展风在旁边闷头喝着浓茶,心里嘀咕着,你们就***打情骂俏吧。当我死人!

 展强看向了憋着小嘴的欣欣:“丫头啊,叔叔看你长大的,不了解你吗?你肯定不会骗我们老人的。我相信你的朋友也不会。但是丫头,你要知道。我们家这么大地摊子在这里。这个决定也不小啊。如果是就单一的停止了这个,我们可以,我也不问你那个结拜哥哥到底是真龙五还是假龙五。但是你也说了,我们继续下来的就是要组织货源,还要配合这里的条子们打击地盘上的游贩们,你说我们该不该小心点?”

 “那怎么办呢。”欣欣丫头歪着脑袋看着他。

 展威说话了:“这样吧。丫头,既然是你结拜的哥哥,向大佬也来了。这种人,尤其是向大佬,我随便一查也知道是真是假了。对不?你和你哥两个。去请他们来吃个饭。我们再详细谈下如何。”

 “就这样子?行。”心急火燎的丫头站了起来。

 “你呀!坐下。你看你表哥什么样子!”

 展威又对着不动声的吕说道:“去的时候呢,你可以说,代表我们说。第一,真心的先请向大佬和龙五来我们家吃个便饭。家宴最真诚,我们请地是家宴。人家香港那边。别看经济发展好,传统一样没丢!这样人家舒服。”

 “恩。谢谢大舅。”吕点了点头。

 “什么话,这可不是给你还有丫头涨面子,这是家族的脸不能够丢。家宴出手。不张扬。知道不?第二,你可以代表家里和人家那边说一句。我们很感兴趣!”

 生姜还是老的辣!

 吕点了点头,但是他知道,大舅话里有话,意思就是搞家宴范围小,万一是假地,这样子也传不出去,家里不丢人。

 看了这个最上眼的侄子那副若有所悟的神色,展强和展威两个互相看了一眼,一起对着吕欣慰地笑了。只有欣欣傻呼呼地看着桌子上三个男人在笑。纳闷了:“请人家吃饭,再表示下我们愿意合作的意思是对的啊,你们笑什么?”

 同样不解的还有个白痴。

 展风觉得自己在与不在一个样,他狠狠地瞪着吕:“事情办成了,可别丢了家里叔叔。”

 “啧啧。行,二叔,干脆这样吧。”

 知道不好了,展威对着自家女儿就是一巴掌:“出去!”

 着脑袋,憋了话,欣欣只好跟着表哥向外走去。

 吕操作挟的挤了下眼睛,故意问道:“丫头,刚刚你要说什么地?”

 一边走一边着头的欣欣,嘀咕着:“没什么。就是想把这个生意全给二叔做了。反正他本事大。他不是怕人家是骗子吗?干脆请他出马去监督。最好在香港专门跟踪取证去。”

 丫头是嘀咕,只是嘀咕的声音大了点。而且还没走出五步远。

 听着丫头的话。

 老二手哆嗦着指着展威:“大哥,你养的好女儿。”

 “好了,好了,小丫头记仇,哄哄算了,二哥你也长辈,别总和孩子计较,瞧你那出息。我问你。你场子上个月的账怎么不平了?这个月都快完了,你还在做上个月的账?我怎么和大哥代?怎么和其他的兄弟代?”展强看着他那活宝二哥打岔道。

 呃…“明天,明天你找我。没事情了吧?那我先走了。”不知道是被心里的鬼,还是被水呛了下,展风打着哈哈站了起来,转身要向外走。

 是啊,我傻?展强哭笑不得地看着他,以前找到他有事情就出花样,手机正常关机。这坏毛病从小就这样。一起去打架,走到半路总是肚子疼。

 展威在一边砸了句:“老二不会再关机了,明天要遇龙五向华强呢。来钱的好事,我家弟弟从来不错过的。”

 我…

 脚下一个踉跄,展风回了头勉强一笑:“我说大哥,你们也损我。以前那是真没电。”

 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哎呀不就开玩笑的,二哥你真是的。走吧,走吧,我也走了。一起走?”

 “不。不了。我还要去场子里看下。你先吧。”展风对着展强一挥手。

 耸耸肩膀。展强走了出去。

 坐在那里的展威,在低头想着心思。他一直在想着,吕说地,他们的后台大了去了。如果这些人是真实身份的。一定是的。其实他心里已经相信了。谁找死了?一年前先设计了和女儿认识,一年后才来这套?骗钱骗也没这么骗的。

 只是他们的后台是谁呢?

 吕顾忌着自己那个嘴巴没边,说话没把,吹牛上天的二弟,没说明白了,只是在桌子下面和自己比划了个大拇指。

 大拇指是谁?

 想着心思的他,忽然觉得门口一暗。他诧异的抬头看去。

 刚刚也出了门的二弟走了进来。展威不解地看着他:“怎么了?有什么事情?”

 “哈,没什么事情。”

 眉头皱了起来:“展风!你小子没事情单独回什么头?说。不说就给我出去。”

 慌了神了。

 展风连忙拉住他大哥:“恩,大哥我说。我想请你帮个忙地,我放了点印子钱出去,账没回呢。所以场子账没来得及平。你帮我转下吧。”

 “多少?”展威懒得和他说了。

 呃。

 犹豫了下,展风伸出了手:“不多,不多,就。就一百五十万。”?!

 气的展威头上青筋一暴他站了起来:“你场子上个月所有的利润拿出去了?你放地什么钱?恩?”“放的给企业里那些老板的,低息。时间长了点,大哥,我就转二个月,利息我们一人一半…”

 没等他话说完,展威上去就是一巴掌:“你个不争气的东西。这能够有多少钱赚?你想钱想疯了?说。到底用哪里了?”

 “我,我放了一百万出去,还有,还有五十万,我,我给我那个妞搞了个车。”

 …

 去你娘地。呸,你娘是我娘啊。

 去你的!

 什么妞值五十万去收拾?你个败家子!展威哆嗦着手指着他,冷下了声:“三天时间,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。把所有的钱全拿出来!不然。不然马上的事情你没地参加了!金山银山也没你的份子了!动公款你好大胆子你!每年地分红吃不死你啊?”

 马上的生意?这么说是真的了?展风眼睛一亮,延着脸靠过去:“哎呀,大哥,我还了不就行了吗?我不要那利息钱了,车钱我自己掏出来行不。”

 哼,这还差不多。

 展威点了点头,淡淡地看了他一眼:“既然不困难,那就明天拿上来,不然我告到爸那里去。”

 “别,别,我去。我回去就去。”这下了手脚了。

 展威看着他,无可奈何的摇了下头,语重心长地劝道:“二弟啊,钱这个东西差不多就行了,你何必这样子?女人也就这回事情。你有点钱别抖,好好的干点正经事情。这样子小辈们也不会看你不舒服了。”

 “我知道了,大哥,您放心吧。我回去就把账平上了。”看似领悟了的展风站在那里点了点头,又支吾着要说什么。

 心里一大堆事情的展威看着他:“说,说,我怕了你了。你他娘的把事情全说完了。老子心里有事情考虑着呢。”

 嘿嘿。

 干笑了下,展风胆怯地看着他,低声地问道:“大哥,你说我们代理了整个毒品货源了,我们一年会进多少钱?真没风险吗?”

 看着大哥没说话。展风的胳膊又碰了碰他:“大哥,那我能够占多少。”

 “滚!给我滚!来人啊。”展威脸色铁青的,这个混账东西,八字没一撇呢,就又转开了,一点不为整个家族考虑!混账!

 一看老虎真发威了。

 展风头也不敢回,连滚带爬的在保镖打手们诧异的眼光里,抱头蹿了出去。

 后面一个紫砂茶杯被展威狠狠地砸到了地上:“混账!我堂堂北洪门里怎么出你这么个东西?”

 屏风后面。

 转出了一个长须及,双目炯炯有神的老人家。轻轻地在盛怒中的展威背后咳嗽了下。

 展威身体一颤,忙回了头,垂手供立:“爸,您今天怎么出来了?”

 老人掂须转了身:“跟我来。”

 屏风后面,是一扇暗门,打开处,一条小径走去,尽头是一个小小、的庭院,翠竹倚墙,青砖白瓦,镂空的花窗里隐隐看到砚台,和一支挂在笔架上,还在微微着的狼毫大笔。

 闻着空气里淡淡的花香草香还有阵墨香。

 展威微微笑了起来:“爸,今天好雅致啊。写的什么?”

 老爷子手一挥,嘴巴一咧淡淡地说道:“恩。去看看吧。”  M.6m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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